小长假,当很多人一窝蜂地涌向大江南北的各个景点时,我却“单枪匹马”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与“景”字八竿子打不着的“石桥村”。“石桥村”位于邯郸市区的正南二十多里,是我几天前从百度上“淘”到的。尽管与我近在咫尺,但在此之前,我却一无所知。通过看网上资料吸引我的不是村外一望无际的片片麦青和田野风光,也不是村子里洁净的街道以及巷子里的幽静庭院,而是村口的一座石桥,一座“老掉牙”的“古石桥”。
当我骑着单车一路打听来到“石桥村”的牌坊下时,恰遇两位老翁正悠闲的坐在树荫处乘凉。下了车,我谦恭的上前问过好后便聊起了“古石桥”。听我问起“古石桥”,看上去已耄耋之年的柳姓长者仿佛打开话匣子般说道:这个桥已经有好几百年了,是先有这个桥后有的“石桥村”。“是不是当时官府修建的?”我问道。老者像是很知道似地说:“不是、不是。传说是大营村一户有钱人家因亲戚在东城,过河来回走的不方便才修建了这座桥。建桥的时候正赶上冬天,人们想办法往地上泼水让路结成冰,这样石材从西面运过来就省劲多了。”
谢过了老者,我继续往村子的方向走没多远便来到了“古石桥”。但见桥两侧望柱上的石狮、石猴、寿桃、虽很多被毁坏或风化严重,但不失神韵,有的面部像被炮弹削去了半个;有的像是在“相互打逗”中被咬掉了嘴巴;有的身在脑袋没有了像是被“斩首”了一般。桥两侧雕刻着精美图案的青石栏板,由于桥面的加高,已很难看出它的整个面貌。望柱栏板下面的缝隙中窜出来的野草、植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桥头下面的河边,有几位老妪或蹲坐一边在石头上捶打着衣物,或将衣物在水中漂洗着。
下了桥,我举目望去,但见湍急的滏河水从石桥下的三个桥洞间激流而过。这是一座青石五孔桥。三个大拱两个小拱,大拱由十几道拱圈组合而成,两侧雕有凤凰、鸟语花香、二龙戏珠等图案。每个大拱的上部雕有约1.5米见方的汲水兽首。站在桥下驻足良久,但见石桥的来水方向,两个桥拱上部的拱圈石板不仅严重脱落,就连两个汲水兽首,也没有踪影。对着桥洞走近细瞅,拱圈圆弧顶部排列着整齐的青石,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直边棱角,映入眼帘的是类似打磨过的鹅卵石条,光滑而圆润。由此可见多年来石桥遭遇过洪水无数次的淹没与沙石的无情撞击。
我试图在桥头的两端及周围寻找到有关石桥文字记载的石碑或桥的名字,却没有找到。经查阅资料,据磁州县志、邯郸地方古迹记载,此桥修建于明永乐年间(1403—1424),迄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是先有了“古石桥”才有了今天的“石桥村”。初建成的石桥长28.8米,宽6.1米。明末清初时,滏河航运货物直通沧州、天津。“石桥村”东头的石桥是转运站,村北是货场,当时被人们称为北方码头。
如今,石桥仍是石桥、大营、小营、路庄等村村民进出的交通要道。几百年过去了,历经岁月的风风雨雨,现在这座“古石桥”已是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即便如此,石桥苍劲朴拙的风格、顽强挺立的风貌,依然深深吸引着每一位探访者。在让每一位探访者肃然起敬的同时更让人产生深深的怜惜。
回来的路上我不禁沉思,石桥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文化、一种历经沧桑岁月沉淀后的古文化。尽管对于桥梁建筑与古文化一窍不通,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对它的喜爱。如果用林语堂先生说过的:“古老的东西,饱经世变的东西才是最美的东西。”来诠释,或许这就是我与“古石桥”难以割舍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