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梁中靖》剧照
“山西灵石夏门村,出了个清官梁中靖。梁御史,赛包公,一锤子砸翻了七颗印。”2019年9月23日晚,由晋中晋榆晋剧演出有限公司创作的新编历史剧《御史梁中靖》受邀第二届山西艺术节,作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山西省廉政文化优秀剧目展演”的第三场剧目在山西戏剧职业学院华夏剧场上演。此剧颇受观众好评,观众在高亢激昂的梆子声中,接受了一场触心、入情、接地气的廉政教育,从灵魂深处感受了震撼和洗礼。
《御史梁中靖》原名《大清御史》,后更名《打虎记》,于2018年1月呈现于舞台,并入选2018年晋中市“十台大戏闹新春”优秀调演剧目。2019年7月,此剧又作为全国基层戏曲会演登上了北京梅兰芳大剧院。自2017年底排演以来,已公演80余场。
《御史梁中靖》以榆次东双村赵添和之女赵二姑惨遭村内恶少阎思虎欺凌的剧情展开。据《清史稿》记载:“道光三年(1823),山西榆次县发生了一起‘赵二姑烈女案’。榆次农民赵添和下地耕种,临近中午时分,赵妻吴氏为丈夫去送饭,留女儿赵二姑一人在家守门。赵二姑被邻家恶子阎某趁机闯入欺凌。赵家父女到县衙告状,县令因阎家行贿而极力偏袒阎家,赵二姑悲愤难忍,当场用剪刀自杀,以死抗争。赵父急忙上前抢救,因身沾血迹而又被县令诬为杀人灭口,赵父被拘捕牢中。赵母至省城告状,山西巡抚因受贿而袒护县令,维持原判。赵母气愤不过头撞公堂。赵二姑的叔父到京城告状。御史梁中靖派人私访,查清原委,上书道光皇帝。道光令刑部派官吏查办,谁知刑部官吏也受贿,袒护巡抚。后来梁中靖亲督刑部审理此案,真相大白。恶棍阎某被处以死刑,知县以上7个贪官都被问罪。”此剧以御史梁中靖回晋体察民情,遇此案件并不断与昏官庸吏展开周旋,最终得以翻案而贯穿展开,揭露了贪官污吏贪赃枉法、懒政误民的丑态,塑造了御史梁中靖直言敢谏、不畏权贵、捍卫正义的廉吏形象。
思想性与艺术性的融合
《御史梁中靖》中,作者借用了发生在山西本土区域的真实历史事件,展现出廉吏与众昏官之间的对峙结构,引发人们对贪官污吏与黑恶势力的批判。本剧中主要人物梁中靖,一直处于与昏官恶吏的斗争中,其所表现的捍卫正义、冒死为民请愿的人物形象和中心思想与当下我国文艺创作所倡导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理念相契合,这种创作思路不仅是简单的古为今用,它更透视出编剧的一种创作理念,一种用心感受生活,从生活表层入手的创作思维,其“跳入”历史,但不沉浸于历史,使观众在历史中找到一种新的审美体验,进而产生共鸣,以此来展现戏剧自身的空间感与历史感。
现代手段对传统程式的再现
戏曲艺术是一个诸要素构成的有机整体,具有较强的综合性、程式性与虚拟性。戏曲向来重视程式的运用,无论在表演体系中或唱腔创作中皆有所体现。但传统戏中的一些表演因“规矩”较多使表现手段受到了一定局限,其与现代手法的配合中缺乏了相融性和协调性,这也可能是一些年轻观众不太喜欢传统戏的原因。《御史梁中靖》作为新编历史剧,大量继承了晋剧的主体程式,将来源于历史中的人物、情节经过艺术提炼后重现,但也不仅局限于此,其运用现代化的舞美、音乐手段,将传统与新编融合,传达出虚拟、写意背后的技艺美。在音乐中,其选用了以传统腔型、花腔杂调、锣鼓曲牌为主的程式套路,取材晋中当地民间音乐元素,借用MIDI制作手段凸显音乐成分,新旧相合;在舞美呈现中,写景人以软景铺设,保留灰白古式基调,用写意与写实糅合的手段创造意境,通过纵横交错的景深延面将观演双方带入规定情境,是一种简洁但不失风度的呈现方式。
对山西文化的深入挖掘
晋中人演晋中事,是《御史梁中靖》在此届艺术节中有别于其他剧目的最大特点。对文艺概念而言,本土原创不单是一种对本土人文和艺术的单一助推,实际也涉及到地域文化与地域艺术等问题。这两个问题不仅是创作发展走向的重要问题,也是推广当地文化、深化文旅融合,推出经典作品的重要问题。中国地域辽阔,有“五里不通风,十里不同俗”之说,用山西的演员反映山西的历史和故事,更能凸显山西文化的历史厚重与文化深度。山西各地风格浓厚,晋剧特色尤为鲜明,此剧的表现彰显了山西的方言特征、生活习性、村落样貌等,更真实、更贴近、更生活,是对山西本土文化的一次深入挖掘与再现。
编剧导演巧妙创新的表达
戏曲编剧不同于一般性戏剧编剧,有相对的特殊性。它不仅要组织“剧”这一结构,还需从格律辙韵、表现技巧等角度构建戏剧内容,具有一定复杂性。
该剧的作者在表达此剧内容时,按其规式结构良好的把握了格律辙韵、突出了演员技巧,并以一人一事一线贯穿始终,情节跌宕、高潮不断、扣人心弦。但在继承规定程式的“动作”中,导演借鉴了话剧“封闭式”的结构表达,打破了传统前情铺垫的手法,矛盾在开场即快速展开,剧情难度层层递进,通过人物行动和唱腔表述向观众传达情节,达到了引人入胜的效果。荆 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