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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7798688@qq.com记者丨晓敏 见习生丨 君平
出品丨鳌头财经（theSankei）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挥动翅膀，可以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初始条件下十分微小的变化经过不断放大，可能对未来状态造成极其巨大的影响，这便是“蝴蝶效应”。在游戏行业中，版号无疑是那只蝴蝶。两则消息结合着看。7月12日，国家新闻出版署公布了今年7月份的国产网络游戏审批信息，共有67款游戏获得版号，所涉及的公司包括游族网络（002174.SZ）、中青宝（300052.SZ）、创梦天地（ 01119.HK）等上市企业，作为中国游戏行业当之无愧的头部厂商腾讯则依然没有获得版号。就在版号发放的同一日，全国“扫黄打非”工作小组办公室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近日对上海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未经审批，擅自上网出版网络游戏的违法行为，做出没收全部违法所得，罚款1109835元的行政处罚。今年的游戏版号发放在4月份重启，迄今已发放三批，尽管业内对于版号未来的常态化发放持乐观态度，但已有小型厂商“铤而走险”违法出版游戏，版号买卖的灰色产业也得以滋生，大厂的平台梦也因版号梦碎。版号，依然是中国游戏发展的命门。
小型厂商“铤而走险”触碰底线
在中国游戏通过审核需要两个许可证，一是游戏运营备案，俗称文号，由文化部负责审批；二是游戏出版备案，俗称版号，由国家新闻出版署负责审批。为何游戏行业长久以来只谈版号不谈文号，答案在于文号属于强制性备案，不进行备案则属于非法运用，版号属于自愿性备案，其意义在于保护游戏研发方的权利。一般而言文号的获得先于版号，获得了文号的游戏便可上线进行内测或公测，但想开放充值渠道则需要取得版号。这便解释了为何游戏企业看重版号，企业需要盈利，有了版号游戏才能挣钱。此次被查处的上海某游戏企业属于两项备案均未取得。调查显示，上海某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在未取得游戏出版物版号和审批文号等相关资质的情况下，通过信息网络先后出版《赤月传说：决战苍月岛》等 7 部网络游戏，此举违反了《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第二十七条的规定。因此据《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第五十一条的规定，上海市文旅局执法总队依法作出处罚。调查公告并未给出涉事企业的具体名称，但鳌头财经发现，《赤月传说：决战苍月岛》为一款网页游戏，由9377游戏平台运营。天眼查则显示，9377平台背后的运营主体为上海创思企业发展有限公司，该企业核心产品为《雷霆之怒》《赤月创说》等网页游戏。“100多万的行政处罚相对于网页游戏的流水而言并不算多，涉事企业违法出版游戏的原因一是利益驱使，二是获得版号无望，从而铤而走险。”游戏行业分析人士向鳌头财经表示，“今年版号重启后的两个趋势一是数量减少且偏向移动端，网页游戏早已是昨日黄花，二是整体呈精品化趋势，对于页游这种换皮游戏而言，过审概率很低。”对于版号的控制，业内分为两种声音，一方认为版号的控制让版号储备较少的中小型厂商无法生存，未成年人防沉迷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不能采用版号控制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另一方则认为版号的控制是为了引导中国游戏向精品化发展，让中国游戏企业提高竞争力，为玩家提供更好的产品。两种观点孰对孰错不好做评价，但版号的“缩放”已是不争的事实，且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期。
中部厂商沦为“版号商人”？
套版号“灰产”猖獗
版号已经成为了稀缺资源，统计数据显现，2019共有1570款游戏通过了审批，2020年这一数字为1405款，2021年则大幅降低为755款，到了今年，三批过审的版号仅有172款。
“今年三次版号的发放数量分别为45款、60款和67款，预计接下来的发放趋势是每月60款左右，行业现状则是小型厂商不容易获得版号，头部厂商如腾讯、网易版号储备充足不需要版号，获得版号的中型厂商也多是未雨绸缪，不急于游戏上线。”游戏行业从业者向鳌头财经表示。此言非虚，鳌头财经统计发现，今年4月份获得版号的45款游戏中，只有五款上架，其中又有两款未进行版本更新开放充值渠道，换言之，今年首批版号真正的“使用率”只有6.7%。一旦一项事物成为稀缺资源，围绕其的交易便会滋生，版号也不例外，甚至有上市公司被卷入其中。近日有媒体报道称，某游戏公司三年前曾耗费40万元，通过中青宝购买游戏《飞吧西游》版号独占授权。但在近期游戏即将上线、需要版号方协助时，中青宝对接人却表示版号源头方出现问题，只能从旁协助，更多问题无法解决。7月16日，中青宝对此发布了《关于网传不实信息的申明》，中青宝称媒体报道的《飞吧西游》版号跟中青宝相关的内容严重失实，将依法追究相关媒体和个人的法律责任。对于中青宝这一家上市企业而言，通过卖版号盈利似乎没有必要，但不代表行业内没有这样的交易。在百度以版号授权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版号授权的相关信息数不胜数，甚至有相关企业在百度购买了竞价广告。鳌头财经了解到，版号交易采取授权转让的形式，签订授权协议后，卖家会提供软件著作权证书、版号文件以及相关批复，拥有这些资料的游戏便可在应用商店上架并开放充值渠道。根据游戏类型不同，版号的价格从10万到80万不等，其版号的来源大多是停止运营的老游戏，小部分则为未上线的新游戏。“单纯的游戏授权转让并不违法，属于合法的商业运作，但如果通过授权转让的版号上线运营自己的游戏进行套版号操作，由于其游戏内容发生了实质性变化，需重新履行审批手续，否则将按照《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关于网络游戏无版号运营的做法进行处罚。”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律师向鳌头财经表示。
头部企业战略受阻
对于大厂而言，版号的缩减看上去影响不大。尽管腾讯今年一款版号都没有拿到，但在腾讯一季报的电话会上腾讯表示规模大的、手握多款游戏的公司暂时没拿到版号也没什么问题，新创公司可能面临没有现金流的情况，所以先给新创游戏公司发放版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腾讯对于版号的回应听着很“大气”，但在实际上，版号对于大厂的影响不在于营收层面，而在于战略层面。近期，腾讯旗下的掌上WeGame宣布从本月５日起停止新用户的注册并在今年９月８日正式关闭服务器，这意味着腾讯游戏平台的发展遭受了不小的打击。WeGame为一款游戏平台，其脱胎于腾讯游戏平台（TGP），起初TGP作为腾讯自家网络游戏和手游入口存在，2016年，其开始允许接入第三方单机和联机对战游戏，打造在线游戏商城，2017年，其正式宣布转型为WeGame品牌。WeGame最初的愿景在于“连接全球开发者与玩家，提供一站式服务，发现海量单机游戏”。换言之，其想成为中国本土的Steam。问题在于，想成为如同Steam一样的拥有海量游戏的平台，除了第一方游戏外还需要独家的第三方3A大作，以及大量的制作优良的独立游戏，而后两者则依赖于版号的发放。2018年3月，国内游戏版号第一次停发，八个月的停摆期让WeGame错过了《PUBG》（绝地求生）、《APEX》等全球热门游戏的发布窗口期，也让不少拿不到版号的独立工作室出品的优质游戏转向在Steam上线。而在这个月发放的67款版号中，64款为移动游戏，客户端游戏只有5款，即便这5款游戏全部上架WeGame，其游戏库数量仍与Steam相差甚远。掌上WeGame停止运营后，其部分功能将转移至客户端版本WeGame，而现在的WeGame客户端更像是腾讯自家游戏的和情怀老游戏的启动器。实际上，众多游戏玩家也期望中国能有自己的游戏平台，目前来看最能做成这件事的便是腾讯，但因为版号的问题，腾讯做成这件事面临的压力不小。游戏版号发放数缩减后，从头部到中小型厂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