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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7798688@qq.com文 丨 赵冲
出品丨鳌头财经
股份制银行中的“后起之秀”浙商银行（601916.SH，2016.HK）稳增长的经营业绩背后，难掩隐忧。
今年上半年，浙商银行实现营业收入352.79亿元、归母净利润79.99亿元，双双继续保持增长。在招商银行、中信银行、工商银行等15家上市银行净利润下降的情况下，浙商银行的经营业绩已算不错。
不过，浙商银行风险依然不可忽视。人事动荡频繁，合规内控问题频发，净利率A股银行垫底。
出人意料的是，在经营压力增大趋势下，今年上半年，浙商银行人均加薪6000元，人均月薪达到4.65万元，依然享受着高薪。
二级市场上，上市四年零九个月以来，浙商银行的股价长期破发。
01
净利率23.37%，A股行垫底
浙商银行交出了一份经营业绩延续增长的半年成绩单。
半年报显示，今年上半年，该行实现营业收入352.79亿元，同比增长6.18%；归母净利润79.99亿元，同比增长3.31%。
2023年上半年，该行实现的营业收入、归母净利润分别为332.27亿元、77.43亿元，较2022年同比分别增长4.68%、11.03%。
因此，今年上半年，浙商银行营收净利延续了双增势头。
不过，该行净利润同比增速明显低于营业收入增速，与上年同期增速相比，也大幅放缓。
上半年，浙商银行营业支出255.11亿元，同比增加16.58亿元，增幅为6.95%，高于当期营业收入。
营业支出中，业务及管理费、其他业务成本分别为99.49亿元、2.13亿元，同比增加7.58亿、1.24亿，增幅为8.25%、139.33%。业务及管理费增加较多，其他业务成本同比翻倍。其他业务成本有哪些构成，浙商银行没有具体披露。
业务及管理费中，员工成本、其他业务费用分别支出65.07亿、24.52亿，同比增加4.38亿、2.79亿，增幅7.22%、12.84%，增速均高于营收。
备受关注的是，员工成本不仅增速较高，而且在营业支出增加额中占比较大。
截至今年6月末，浙商银行员工总数为23324人，较年初增加429人，增长幅度为1.9%。据此粗略计算，上半年公司员工人均月薪约为4.65万元。而2022年、2023年的人均月薪分别为4.56万元、4.55万元。
也就是说，上半年，浙商银行人均加薪约6000元。
从A股上市的9家股份制银行披露的半年报数据看，7家银行出现了减员。增员的仅浙商银行和兴业银行两家，浙商银行的员工增加数、增加幅度最高。
除了员工成本上升外，影响营业支出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即信用资产减值。上半年，浙商银行信用资产减值金额达到149.27亿元，占营收比例高达42.3%。这意味着，该行超过40%的营收被坏账吞噬。
wind数据显示，上半年，42家上市银行中，信用资产减值占营收比例均值为26.2%。
正是因为员工成本和信用资产减值高企，使得浙商银行的净利率仅为23.37%，在A股42家银行中居倒数第一，在港股银行中，也处于倒数位置。
02
逾期90天贷款翻倍增长
除了盈利能力垫底外，浙商银行的资产质量也有待提高。
截至今年6月末，浙商银行总资产3.25万亿元，比上年末增长3.27%，其中，发放贷款和垫款总额1.81万亿元，比上年末增长5.59%。总负债3.05万亿元，比上年末增长3.31%，其中，吸收存款余额1.94万亿元，比上年末增长3.74%。
期末，该行不良贷款余额为257.67亿元，较去年末增加11.71亿元，增幅为4.76%。不良率为1.43%，不良率较去年末下降了0.01个百分点。
在A股42家银行中，浙商银行不良率排名倒数第八，在A股9家股份制银行中，其不良率排名倒数第三，仅低于华夏银行、民生银行，处于较高水平。
实际上，浙商银行不良率下降0.01百分点，是付出了代价的。截至今年6月末，该行拨备覆盖率178.12%，比上年末下降4.48个百分点 ；贷款拨备率2.54%，比上年末下降0.09个百分点。
在中期业绩说明会上，浙商银行相关负责人表示，上半年，该行继续加大了不良资产的处置力度，新计提减值准备149.27亿元，同比增加7.12亿元，不良贷款处置金额较去年同期增长66%，绝对额增加处置84亿元。因此，在加大处置过程当中多消耗了一些减值，这也是导致拨备覆盖率略有下降的原因。该行加快处置房地产的存量风险，半年度房地产不良贷款率从年初的2.48%，阶段性下降到1.26%。
浙商银行称，加快风险处置总体上有利于进一步夯实资产质量基础和后续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不良贷款中，该行对公不良贷款165.14亿元，不良率1.38%，比上年末上升0.01个百分点；个人不良贷款92.53亿元，不良率1.85%，比上年末下降0.06个百分点。
分行业看，制造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不良率，较去年末分别上升0.3、0.61、4.06、0.36个百分点至1.12%、1.57%、5.33%、7.15%，交通运输行业不良率上升最快，仓储和邮政业不良率最高。
浙商银行的不良率小幅下降，但逾期贷款大幅攀升。今年6月末，该行逾期贷款391.13亿元，较上年末猛增113.27亿元，增幅约为40.77%。
逾期贷款中，逾期90天的贷款为161.90亿元，较上年末增加82.19亿元，增幅约99.37%，接近翻倍。90天以上逾期贷款226.23亿元，比上年末增加31.08亿元。
逾期90天贷款大幅增长，存在通过展期等途径化解不良贷款的可能，浙商银行存在放松不良贷款认定的迹象。
逾期贷款/不良贷款的比例，是衡量银行对不良贷款认定是否严格的标准。上半年，浙商银行的逾期贷款/不良贷款比例为151.79%，较去年末上升39个百分点。上半年，A股9家股份制银行逾期贷款/不良贷款比例均值为146.53%，较去年末平均上升14个百分点。
浙商银行的逾期贷款/不良贷款比例，不仅高于同业平均水平，且上升幅度最大，浙商银行对不良贷款认定标准可能有所放松。
03
A股股价持续破发
作为A股最年轻的股份制银行，浙商银行在二级市场上表现欠佳。
浙商银行于2004年8月18日开业，2016年3月30日H股上市，2019年11月26日A股上市，是全国第13家“A+H”上市银行。
浙商银行在A股上市时发行价为4.94元/股，后复权后，除了上市首日、2020年7月8日、9日三个交易日的收盘价等于或高于发行价外，长达4年零9个月，股价长期处于破发状态，与国有四大行今年连创新高形成了鲜明对比。
另一方面，近年来，浙商银行高层动荡不断，且多人被查。
2023年2月，浙商银行前任董事长沈仁康辞任一年后，因涉嫌严重违法违纪而被查。公司董事庄粤珉也在宣布辞去非执行董事职务后，因涉嫌违法犯罪被辽宁省抚顺市监察委留置。
往前追溯，2020年，浙商银行原副行长张长弓、原上海分行行长顾清良，以及资本市场部副总经理邹建旭等高管先后落马。其中，顾清良因受贿罪被判处14年有期徒刑，邹建旭则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监察调查。
备受关注的是，今年8月18日，开启第二个行长任期仅9天的张荣森因个人原因辞职。张荣森曾供职于广发银行、江苏银行，2017年加入浙商银行，任副行长，2021年8月任行长。
张荣森在辞职公告中没有“表达感谢”一类的言辞，而此前多名董监高辞职公告中，多有“衷心感谢”。
有报道称，8月15日，张荣森参加了浙商银行的高质量发展暨践行五篇大文章主题座谈会，并与媒体、分析师进行交流。而在次日的浙商银行成立20周年高质量发展大会上，张荣森意外缺席。
张荣森究竟为何突然辞职，外界不得而知，浙商银行称，个别高管变动不会对经营产生影响。
从历史来看，浙商银行的行长任职都不长。第一任行长刘晓春任职4年，第二任行长徐仁艳任职3年零2个月。
近几年，浙商银行高管频频辞职。2021年6月，浙商银行行长徐仁艳、副行长徐蔓萱、副行长和首席风险官刘贵山辞职。当年9月，监事王峰因工作需要辞职。2022年，除了沈仁康辞去董事长职务外，副行长吴建伟也因个人原因辞职。2023年，刘龙辞去副行长、董秘等职务，姜戎因工作岗位变动辞去首席审计官职务，陈海强兼任的首席风险官职务被解聘，郑建明辞去副监事长、职工监事职务。
除了人事动荡外，浙商银行的合规性问题也值得关注。
今年上半年，浙商银行及其分支行收到14张罚单，合计被罚847.5万元。其中，湖州分行因项目贷款发放不审慎、流动资金贷款发放不审慎等问题被罚125万元；重庆江北支行因贷前调查不尽职、贷后管理不到位被罚30万元。
此前的大额罚单为，2020年9月，浙商银行因31项违法违规行为被罚1.012亿元，2023年，上海分行因采用不正当手段吸收存款、发放贷款被罚没合计约1734.5万元。
